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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07-29 18:21发布少瀚分类香烟资讯浏览105
导读: “ todo+不正经人类学研究所 todo+新发专栏,专门记录各种貌似不正经的群体和人生体验,旨在探索人类存在和生活方式的多样性。 据说,这其实是目前为止todo+最正经的一个专栏。 前言 有一种“职业”叫黑车司机,在中国大小城市都存在他们的身影。他们不分昼夜地工作着。 每个城市里,都会有“黑车”群体。所谓黑车,就是指没有在交通运输管理...

  “

  todo+不正经人类学研究所

  todo+新发专栏,专门记录各种貌似不正经的群体和人生体验,旨在探索人类存在和生活方式的多样性。

  据说,这其实是目前为止todo+最正经的一个专栏。

  

  前言

  有一种“职业”叫黑车司机,在中国大小城市都存在他们的身影。他们不分昼夜地工作着。

  每个城市里,都会有“黑车”群体。所谓黑车,就是指没有在交通运输管理部门办理任何相关手续,没有领取营运牌证,而以有偿服务来进行非法营运的车辆。有时候,人们也称之为“野的”。在我家居住的县城里,因为出租车不普及,公共交通不完善,经常有黑车群体从中浑水摸鱼。为此,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对多种类型的黑车司机进行了采访。

  开黑车的司机们有一个不太均衡的年龄段,有二十多岁的,五六十的也有,有男有女,彼此熟知,就像一个组织,由此可见老司机是不分年龄和性别的。

  

  路边停靠的黑车

  这些黑车司机中,身份千差万别:有专门跑省际长途的,有跑县城之间的,有触犯过法律的出狱犯人,有退伍转业的军人,有失去土地的牧民,有做买卖赔钱、想东山再起的生意人……

  而他们的乘客中,有异地恋赶去见恋人的情侣,有带孩子参加自主招生的父母,有偷偷去幽会情人的有妇之夫,有中途服务站的工作人员,有大年夜赶回家的医生,有赶去北京摇号买房子的夫妇,有刚从传销团伙中逃出来的小伙子……

  因为黑车团体是一个灰色地带,所以这些人并不被人所熟知,带有很强的神秘色彩。灰色地带里有灰色地带的火焰,只是缺少目光敏锐的人去捕捉到。有时我们的眼睛可以看到宇宙,却看不见社会背面的世界。我想通过对这个群体的接触,来窥得社会生活的一角。

  (一)

  林师傅 男 54岁 出狱人员

  周围的司机都叫他林师傅。林师傅是专门跑北京到赤峰的长途黑车司机。一个很特殊的人。他不爱笑,但是喜欢开玩笑。例如在背后拍拍你的肩膀,然后站在另一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他还有个爱好,就是买彩票,虽然从来都没中过奖。他已经54岁了,在监狱里待过20年,据说是年轻的时候在道上混,然后恶意伤人被抓了进去。

  从北京到赤峰的黑车团体很有意思,是一个10人为主导的团伙儿,带有“黑社会”性质,不允许别人的加入。如果有新人入伙儿,会被他们清除出去。他们靠狠,靠有组织,确立起了自己的地位。

  我去北京的时候,坐的就是林师傅的车。他认识我的父亲,都是老主顾。

  上车后,林师傅说:小兄弟,你等我一下,我套个牌子。

  当时我是很震惊的,完事儿后我硬着头皮问他,为什么套个假牌子?他说这样我就能开快点,就能早点到北京了。

  赤峰到北京一共400公里,他总共3个小时就跑到了。一路上,我试图与他搭讪,他却一直话不多,有一搭没一搭。

  半路上,他不断提醒我:你必须不断同我讲话,否则我会很困。我半夜刚从北京跑回来,没有休息。

  我:林师傅,你做了这么久的司机,是不是对这段路太熟了?

  林:太熟悉了,我知道每一段路的情况,哪一个路况不好,哪一个容易翻车,哪一个曾经翻下一个大车。你看待会过了茅荆坝隧道,就有一个事故点。不过这跟我都没关系,除了下雨下雪,我都不会减速。

  我:那在大雪天封路的时候,你是不是就不能上路了?

  林:大雪天上路,我只跑过一次。哦对了,你不是什么艺术生么?学艺术的我知道,是不是要参加什么艺术考试?前年,雪下得很大的那个冬天,有个学生坐我的车去北京。说是参加艺考,他本来寻思没过,就回家了。哪知道运气好,过了。所以大雪天赶去北京。可是路上危险啊,谁也不敢拉。加价也不管用。嘿,最后他运气好,刚下车就大雪封高速了。真是运气好。

  我:那你们这行业还真是很危险啊,你家里人支持你干这个吗?

  林:我老婆跟我离婚了,儿子跟了她,已经二十多岁了。从来没有跟我联系过我。现在的小孩,很现实的。过节的时候来过几次,不过没有啥话可说。他过来一次,我就给他钱。后来不给钱了,也就不来了。所以说,我是不会有人送终的。

  我:(安慰)哎,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

  林:我没有。人到了这个时候也就不需要什么了,实在憋得慌,就去足疗店发泄一下。像我这种坐过牢,又干的是违法的营生,正经女孩我是不会去碰的。

  我:能跟我说说你坐牢的事情吗?

  林:都过去了,不提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只好转移话题。

  我:林师傅,你最快开过多快啊?

  林:嗯,最快的有一次,送一个老爷子去北京医院,老爷子快不行了。于是把车牌一遮,两个半小时直接到北京。

  我:哎呀,这也太快了!

  林:(故作严肃)小兄弟,你不是便衣吧?

  说完他就笑了一下。

  车上的收音机里,正好播放着中韩之间的萨德风波。

  我:可能要打仗了。

  林:他们要打韩国,就打吧。他们要打美国人,也让他们打去。打得头破血流也好。咱们都是没有名字的人,什么都改变不了。那些都跟咱们太远了,国家要干什么,不是咱们老百姓想得明白的,阻止得了的。

  每个司机,尤其是跑夜车的司机,都会有在车里放着的诸如匕首、钢管、消防斧之类的防身武器。我问林师傅有没有类似的防身武器。林师傅从座位底下摸出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他告诉我这是“皮拍子”,“一种奇特的防身武器”。

  

  网络上的皮拍子图片

  林:用手握住,从皮袋子里伸过去,抓紧喽,然后用大头抽人。

  我:这东西有威力吗?

  林:吓,你试试就知道了!

  我用皮拍子打了一下胳膊,觉得没什么,不过过一会儿就隐隐作痛。

  林:(得意)你看,用这玩意打人,是内伤,没有伤疤,这里面都是灌铅的!

  我:那你过去认识的人,有如今混得很好的吗?

  林:(轻蔑)吓,XXX那小子不就是么,以前跑车出身,后来跑到北京搞了那个什么“振远护卫”。

  我:那你会不会不甘心啊?

  林:不会,人都是有命的,我这样的人,就是这个命。

  我:你有没有在跑黑车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林:有啊,当初高速没通的时候,我在半路遇到个姑娘,一帮人拉拉扯扯的,我给救下来了,那女的上车之后跟我说幸亏我来了,要不就被糟蹋了。

  我:这么可怕?

  林:是啊,后来把那姑娘放下之后,我就走了。

  我:没想到过要什么酬谢吗?

  林:嘿,要什么啊,这都是应该的。再说我这身份太敏感,如果被警察知道了,还不一定是奖是罚呢。我是违法的,上不来台面的。

  我:所以你这也算无名英雄了,哈哈。

  林:可不是么。

  我:我听说你们有10个人是这个团体里管事儿的?

  林:原来是10个,现在剩下9个了。

  我:那一个呢?

  林:死了。

  我:出车祸吗……

  林:是啊,去年夏天听说,下雨的时候路面滑,在小路上翻车了,可能是两辆一起翻还是什么情况,后一辆大车的水泥板和他一起滚进沟里,直接拍人身上,当时人都扁了,连人形都没了。

  我:天啊,太可怕了。

  林:哈哈,是啊,这个的危险一点不比别的差。

  我:林师傅,您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不能开车了,去干嘛?

  林:我身体已经不行了,在牢里面打架斗殴都是伤。像我这种人,没有明天的。我估计会一直开车开到死。

  我:那您在跑车的时候,有认识的好朋友吗?

  林:好朋友谈不上,朋友倒是有。

  我:那能说说吗?

  林:有中途服务站的,家里头住赤峰,平时半个月回一次家。每年过年的时候,就坐我车回去。

  我:(笑)大过年的,是不是想坐车也只有找你们了。

  林:是啊,要不谁去呢。后来这女的跟一个大车司机勾搭上了。

  我:啊?这是个女人啊。

  林:对,在服务站超市里头工作。一来二去的就勾搭上了。

  我:那她老公知不知道啊?

  林:当然知道,不过他也没什么办法,她老公赌钱,全指着这女的养家呢,只要有钱就行。

  我:(沉默)

  林:(点燃一根烟)你应该管我叫大爷,你也别嫌我多嘴,你上这个学校千万别沾黄赌毒。

  前一个能戒,后两个沾上了,就完蛋了,连个人形也没了。

  我:好的好的,你放心,我这肯定不会的。

  后记:临下车的时候,林师傅问我:“你还回来吗?”我说:“回来。”

  “那我给你留个电话吧,小兄弟。你啥时候回来,你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正好我在北京办点事儿。我喜欢拉老客户的活儿,靠谱。哪怕一年就一次,我也觉着再去赊着脸皮找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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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留了师傅的电话,也许会用,也许不会。只是觉得应该留着。

  (二)

  道尔吉 男 46岁 牧民

  道尔吉是草原牧民。自2006年开始,政府实行征地政策,统一管理。道尔吉失去了自家的草原,不再放牧,转而代之在乌兰布统草原景区之间,开起黑车。草原公路人烟稀少,没有交通工具。旅游者大多乘坐的是黑车。道尔吉就是这交通链上的一份子。当起了私人导游,每天开车自驾带领游客逛。

  道尔吉的一生大部分时间是在马背上度过的。他骑过各种各样的马:公马,母马,矮脚马,马驹,蒙古赛马……现在的他,放下了缰绳,握起了方向盘,从马背上坐到了驾驶座上。

  下面根据我与道尔吉在车上的谈话录音整理。

  我:干这个有多长时间了?

  道:说起来挺长时间了,从2006年开始吧,到今年3月份整十年。

  我:这个每天能挣多少钱啊?我觉得应该不少(笑)。

  道:对,你看雇我一天500元。没过中午算半天。

  我:那还真是不少啊,这价格你们自己定的?

  道:自己定的。大伙儿商量着就来了,没有强制规定。

  我:没人抱怨你们收费太贵嘛。

  道:(不屑一顾)贵啥!你们舒舒服服坐着我这大越野,想去哪我就拉你们去,想停就停,想拍照拍照,这自在的很。你看那大客车,两百多块钱一个座位,人还多,景点都是固定的,还玩不尽兴。花钱还受罪。你们这是“VIP”!

  我:(揶揄)那你还不打开空调啊,我们都快热死了。

  道:我给你把车窗打开。待会车开起来就凉快了,草原风吹着不比那空调舒服?

  我:(笑)我看你这车也没少开车窗,车里都是土,你也不清理清理啊?车是得保养的!

  道:(撇嘴)嘿,你们讲究那个,我不讲究,这车只要能开就中,我也不懂啥享受,还不如骑马舒服哩!

  我:所以你肯定是不会开空调!是不会操作吧!才不是不想开!

  道:(不好意思地笑)我不会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我:你咋不买好一点的车呢?你是不是没有驾照啊?

  道:(着急)哎唷,我这车还不行?他们的都是皮卡,我这是政府给补贴的,长城越野。驾照还用考?顺着路走呗,这车有劲,啥路都能走。

  我:(笑)对对对,我听我爸说,在西乌旗那边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当地人都是喝酒开车,还说如果谁在路上出车祸,一定是没有喝酒!

  道:(叹气)哎,也不是,这草地现在不让进了,人和马进去踩不倒,车一开进去就把草都压坏了,政府就管你了。我们以前拉人进草地,现在不行了,只能停道边,要不有人抓。

  我:毕竟保护草原比较重要。

  道:可不是!现在的游客,哪哪的都去!告诉他不让踩进去,就跟听不明白似的。草原现在没以前好了!以前草都到膝盖,现在你看,这几年旱,刚到脚脖子。

  道:小伙子,你是什么学校?

  我:北京电影学院的。

  道:哦……这是本科吧?

  我:(哑然失笑)当然是啊,是拍电影的。

  道:噢噢噢!那我知道了,咱们这草原总有剧组啊电视台啊过来拍电影的,像《三国演义》《还珠格格》《康熙王朝》都是在这拍的,还有影视基地呢,待会我带你过去看看。

  我:对的,我们就是未来干电影的。

  道:(犹豫)那你见识多,你帮我姑娘参谋参谋,看看她能去啥学校?

  我:好啊,她上一本线了吗?

  道:(有些尴尬)

  我:呃,那上二本线了吧?

  道:差两分二本线。

  我:(尴尬)那我可能不是特别了解这个层次的学校。

  道:哈哈,没事,今天最后一天报考,我没有让她去。跟她姐姐一样,去景区照相就行。

  我:啊?你还有个女儿?

  道:是,还有个大女儿,出嫁了,你应该管她叫姐,现在跟你姐夫两个人每天在景区给游客拍照呢。

  我:(好奇)那能挣到钱吗?

  道:给游客照相,10块一张,每天能挣不少。

  我:还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啊!

  道:(满不在乎)甭管靠啥,我们这里只有草,蒙古人离不开草原!

  我:我觉得人还是得有文化,国家不强调“可持续发展”呢吗。这以后没了草原你们干啥去啊。

  道:(情绪激动)哎,念书有啥用?还浪费钱,一个女孩儿家家的,赶紧嫁人吧,哪那么多事儿!你看电视上说每年大学生还找不着工作呢,念的书越多人越磨叽!

  ……

  ……

  

  道尔吉开车途中

  作为黑车司机,道尔吉坚持认为自己是个牧民:要不是我没了土地,我才不会来开车哩!作为游牧民族的后裔,他的心里还是排斥着工业文明。

  就像一个遗民,对古旧质朴有着天然的热爱,不习惯一切高科技和人为事物。不过他却如此强烈地渴望发展现代的“资本主义”,希望自己的腰包快点鼓起来。

  比起未来的人才,他更希望着眼于眼前的利益,充满了“反智主义”,认为大学生的潜力不如在景区牵马来的实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道尔吉是矛盾的,也是悲剧的。他私自开车带游客去未开发的景区旅行,又对草原的破坏十分痛惜。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彰显着一个游牧民族的后裔在面对工业时代变迁时的无所适从。

  (三)

  刚子 男 36岁 退伍军人

  刚子是附近黑车司机对他的称呼。我对他尊称“刚哥”,他摆摆手,表示叫他刚子就好。刚子是跑“小车”的,就是附近小镇到城市之间的短途生意。往往城市交警集中查处的,也是这一类。跟规章制度完善的出租车相比,他们钻了监管的空子,像一堆堆寄生虫,常年盘踞在每个汽车站、火车站的大门口。他们有工作高峰期,分别来自停站的列车,进站的列车。每当从车站口涌出大量人群时,就是他们的工作高峰期。“去XX,10块钱!”“来来来,差一位走了!”是他们最常用的话。

  因为我家在城市附近的小镇,所以经常坐这种黑车回家,所以认识了刚子。刚子吃中午饭的时候,我请他去了附近的小餐馆,顺便对他进行了采访。

  几盘毛豆下肚,刚子开始话多了。

  我:哥,咋开始想开车的?

  刚子:我十六岁退学去当兵,在部队四年学会了开车。当时我开车贼稳,运输啥的都找我。出来后,就去开大车。我的驾驶证是A1最高的,后来觉得开大车太危险了,就换小车在这儿拉活儿。我都干了十六年了,这个车是我今年刚换的。我这车发票还搁车里呢。

  我:哈哈哈,你在这些司机里是不是属于拔尖的啊?

  刚子:不是我吹,我最快的时候能让车轮起火,中南海开车的司机也不敢来和我叫板。你注意到我刚刚抢的人没,他站在路边。一个哥们打算斜插过来,而我呢,咔咔咔,从天而降(笑),他上我车的时候,我已经在对着那个司机笑了。没办法,生计嘛,练出来了。

  我:(笑)那你这么彪悍,没有人排挤你啊?

  刚子:哈哈哈,排挤我?你别看我比他们小,混的比他们时间都长,都十六年了,什么概念?附近电厂效益好的时候我就在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一致对外,没人窝里斗。

  我:对外?是有小流氓来这儿找事儿吗?

  刚子:小混混敢过来闹事儿?在这儿我们就是爷!我们只怕城管。

  我:城管跟你们不应该很熟吗?

  刚子:熟是熟,其中一个城管是我原先战友,(笑)每次扫荡的时候,他都提前告诉我们“哎,今天去火车站,你去广场吧。”“哎,今天我们去广场,你去火车站吧。”

  我:(饶有兴趣)你们这也算是勾结呢,哈哈哈。

  刚子:(点燃一根烟)这怎么叫勾结呢,这是战友情啊!再说了,说句难听点的,是我们养着他们呢,要不要他们干嘛,这叫“互相帮助”!

  我:那你这又拉活儿,还不被抓,应该赚不少吧!

  刚子:我一家四口人,大儿子十一岁,小儿子三岁,老婆在家里照顾老人孩子,我们家就靠我这辆车挣钱,有时候运气好,一天拉八九百甚至一千多,有时候啊,连三百都到不了。

  我:这行业也有淡季旺季啊!

  刚子:可不是!比方说你们大学生开学,逢年过节,这都人哇哇的,平时呢,都不出门,就指着这挣钱呢。

  我:你知道滴滴打车吗,还有Uber啥的,打车软件。

  刚子:我跟你说实话吧,小兄弟,咱们这是小城市,那个东西兴不起来,即使用了,见面后也得取消订单,面议价。有时候他们还卖人。这个卖人啊,就是你要去的地方,正好有那个地方的车等着,他们就是顺道回去。他们不用费劲巴拉去找乘客,都是我们找,找到了给他们带过去,钱一人一半。有人连车都没有,就专门干这个。不像我,我这是实实在在送你过去,还得空车回来,结果反而被扣了黑车的帽子。

  我:你们这怎么算钱的呢?

  刚子:你看,20一位,能拉4个人,人满就走。如果你想加急,就掏80,把剩下的人补齐了。平时你去火车站是80,进市区就100。

  我:(惊讶)原来这玩意还有节点的啊,过了节点就提价。

  刚子:对啊,我们有一个体系,谁多要或者少要,就扰乱了体系。不过这玩意也不那么绝对,你看火车站门口好几十辆车,我降个十几块钱的,也就走了。你不拉,也有别人拉。

  我:有没有想过以后转行?

  刚子:(摆摆手)不转了,看情况吧!妈逼的,现在出租车价格下调了,我们这钱不好赚了啊,抓我们也抓得狠了,不好钻空子了。

  

  刚子和另一个司机在树荫下休息

  跟刚子吃饭的时候,他想要喝酒,被我制止了。我害怕他接下来会因为酒驾而被抓到。他却满不在乎,说:我喝两瓶酒之后,警车都追不上我!

  (四)

  庞某 男 35岁 失败老板

  庞某是黑车司机里比较特殊的一个人。我采访的这些人里,大多数都已经开了很长时间黑车。而庞某则是近年来新加入这个群体的“新人”。据身边人讲,他2013年做生意失败,一贫如洗。所以他计划通过开黑车来赚钱,企图东山再起。他的年龄不算大,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所以跟他聊天很是轻松。

  我:庞师傅,您干这行业多久啦?

  庞:哎哎哎,不要叫我庞师傅,多显老啊,就叫我庞哥就中。

  我:(笑)好好好,庞哥。

  庞:有个3年了,我干这个不算长,算是“菜鸟”!哈哈哈。

  我:我听别人说你是想通过这个来积累资本,是吗?

  庞:那都是说好听的,积累啥啊积累,能糊口就行。我现在还欠着钱呢。我当初给电厂拉焦炭。焦炭10年都没涨价,结果我做的时候赔钱了。

  我:赔了多少啊?

  庞:当时我做了3000吨的生意,本来一吨能挣个200多,想着全下来能挣个五六十万吧,结果赔了,我倒贴了三十万。

  我:那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庞:对啊!朋友介绍我开车赚钱。

  我:可是开大货车跑长途不是更赚钱吗?

  庞:不行不行,那我老婆不愿意。太远了,也不安全。十天半拉月都不着家,太辛苦,还得找人搭伙儿。

  我:啊,那你有没有下一步的计划?

  庞:(苦笑)下一步?我计划着先把钱还了,然后我觉着这样也挺好,就这么着吧,也不想再做生意了,大起大落的,黑车也挺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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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哑然失笑)那庞哥你以后一辈子就干这个了啊?

  庞:哈哈哈,哪能呢。我这个人,天生就是不安分的命。16岁从家里出来,20岁做个小生意。现在开黑车,谁知道我以后干嘛去了?哪个挣钱我干哪个。

  我:我看着您车里还装着滴滴打车呢,比别人强。

  庞:对啊,我觉得未来商机就在网上。你看现在做实体生意的多不挣钱,都是做网上买卖的。所以我捉摸着也下载个软件,毕竟我还年轻,不跟那些老油条一样。哈哈哈。

  我:这个群体里有人找你茬吗?

  庞:有啊!新来的都得交份子,还有人抢你客,你不给他他就不让你在这跑。

  我:那你怎么办的?

  庞: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跟当地交警部门有交情,逼急了我我就去找那个老大哥,狠狠整他几次,也就老实了。

  我:那交警不干涉你跑黑车啊?

  庞:哈哈,那是我哥们,以前也没少给了好处,没啥问题。

  

  庞师傅送完我后,又打起了“小红灯”

  庞师傅在黑车群体里,属于一个很特别的例子。

  他不是一个纯“黑车”司机。他是个新人涉足这个领域。开黑车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跳板,怀揣着一个东山再起的梦。他在面对自成体系的规矩时,没有选择融入这个体系,而是以很巧妙的方式强硬地进入,“虽然这样做让我失去了朋友”。“不过朋友对我来讲也没什么用,本来就没啥交集。”庞师傅如是说。

  后记

  黑车司机——一个神秘而灰色的团体。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一个黑车司机是天生就想干这一行的。虽然这一行是暴利,却是风险十分巨大的。而且不是一个体面的行业。

  而通过对他们的专访,我发现他们每个人从事这个行业之前的经历会对他们现在有着巨大的影响。

  林师傅感觉自己是个被抛弃的人,所以心理上选择把自己远远的“放逐”。庞师傅做生意出身,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所以不会拘泥于规则。刚子是部队开车出身,所以对自己很自信,艺高人胆大。道尔吉原本是个牧民,对于他来讲,开车不如“在马背上舒服 ”。而且在他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多了一份对生态环境的担忧。在别人看来很可笑的这一点上,恰恰是他的特质。

  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独特的标签。

  很多人惧怕他们,常有新闻报道:某某地,乘客被黑车司机持刀抢劫;某某地,一名女子深夜搭黑车,被先奸后杀抛尸野外。但是还是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地去供养他们。大多数也是无奈。因为我们的生活离不开他们这个群体。在交通不便的偏远地区,他们也许就是救命神。所以说,这个行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黑暗。或许很复杂,不过那也是跟他们之前的生活经历有关。他们也是有故事的可怜人。

  这一帮人,其实是有真性情的。比如开车救人,两个半小时就杀到北京。

  我在开头的时候写了“黑社会”三个字,想一想还是加上了引号。因为与其说是一种“黑社会”,不如说他们是一种社会规则。

  大部分人认为黑车行当,是黑暗的,有内幕,赚的都是黑心钱。可是在这个不讲规则的社会里,他们算是讲规矩的。

  他们很多人都是所谓的被大众抛弃的社会人,但是那些普通人真的就比这些人守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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